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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章 第四章 少林之劫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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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你說天魔城的人攻來了!”智空似乎仍對此事顯得有些不可置信。

“是真的,方丈!”小和尚回答的倒是很堅決。

“那你先去通知其餘的弟子,讓他們盡快在正門集合。”

“是”,小僧答應後立刻離去了,而智空也在關上房門後立即向位於東首的大門而去。

長夜漫漫,一時間似乎世界之間的一切事物都靜止了一半,空氣也凝結了,夜雖靜,唯有遠處魔兵的撞門聲聲聲入耳。這種靜讓人感到不安,一剎那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迷糊渾沌,手也是不停地顫抖著。怎麽回事,總感覺有些不適。

暫不提它,隨著撞擊聲愈發清晰,不知不覺智空已來到大門口內的一塊空地上。才到此地就聽“嘭”的一聲巨響,大門已隨之轟然倒地。門外跳進來的大群魔兵,個個手持火把,霎時將周圍照得通明,看樣子至少有一千以上的人。此時從魔兵叢中湧出二人,一位就是鐵角大王,另一位身披一身金甲,顯得威武不凡。

“哈哈,智空大師,久仰久仰。不想我們竟然是這樣見面的。怎麽,就你一人嗎?”哪個身披金甲的說道,言語間趾高氣昂的說道。

“謔,原來是渾血魔王的大弟子金甲大王是也!”

“這是在下。不過今次能夠得以殺入少林,真是難得呀!,難得呀!那就先拿下你了,呵呵。”

可是還未等他的話說完,另一撥聲音已從智空方丈傳來,回頭看時卻已見明智等一幹少林弟子早已集結在他身後,恰好與魔兵成了對峙之勢,不過勝負卻不是那麽好說的,此時雙方心裏都知道這定是一場艱苦的戰鬥。

“明智,如若我有什麽不測,日後少林的重任就交到你和明遠的手上了。”智空方丈回首對明智說道。

“不會的,師傅不要說胡話。嗯~”話未說完卻見方丈已將一件錦袍似的東西披於自己身上,再細看時卻是袈裟。“師傅,這是……”話未說出,卻已為智空止住,兩眼深情地對望在了一起,傳遞著無言的囑托,這一刻明智懂了。

一陣犀利地寒風打破了這層寂靜,冥冥中一雙夾帶著威猛氣息的拳頭打向了還在沈思中的明智,在將近他的時候,被另一股強力的掌風所截下,卻是智空在極快的時間內時間內擊出的一掌化解了明智的危機。

“你的對手應該是我”智空說道。以智空看來,這金甲就是他們中武力最高的人了,那當然也應由自己來對付。

“早就等著你了。”金甲倒是沒有回絕,這樣雙方的獨鬥也就此開始。

雖然如此,雙方的第一次對拼仍讓智空感覺到吃力,照平時的話這種掌力也就比他略遜一籌,沒有接不下的可能,莫非是自己真的老了!這也難怪,以智空年近七十的高齡當然會有這種懷疑。就在這一楞神間,金甲又已逼上,如此先機一失,陷入被動是在所難免的。但智空方丈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,作為坐鎮北少林多年的主持,他在武林中的排名也是極高,既堪稱是絕頂高手之一,就說明了他的不凡。招數倒也無懈可擊,一招一式雖毫無花哨可言,卻給人一種近乎完美的感覺,講究的就是那種實在而基本的精度。一時之間雙方倒也打得難解難分,誰也占不得誰的便宜。另一邊鐵角也帶著部下沖向眾少林弟子,少林的精銳果然不凡,其中就有十八銅人,雖然在人數占劣勢的情況下居然能緩緩扳回一些來,一時間也是勢均力敵。

這邊打得火熱,那邊卻也已鬥到了五十餘合,兩人都僵持不下的情況下,雙方都意識到了普通的招數已是無用。不過畢竟是金甲占著些優勢,所以率先發難的倒也是他。

在逼開智空方丈之後,趁著對方還未到位的間隙,金甲的必殺技之一“寒殺掌”已經出手。來速其實並不算快,且掌力也遠沒他之前全力而發時的一掌強勁,卻尤為詭異,掌風所過之處,物體即成冰塊,即使空氣中也蒙著一層薄薄的冰霜。智空方丈雖然已連續躲過好幾招致命攻擊,但對方的氣機卻始終鎖定著他,緊隨在他身體一寸之外,閃避不開。在金甲步步緊逼,智空又步步後撤的情況下,才發現自己已被逼到一狹窄的角落裏。眼看退無可退,忽見一個大柱利於身側,不得以運起自己的救命絕招“移花接木”,霎時便由哪柱子頂替了自己原來的身形,在對方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迅即地彈到了其身後,反令對方處於了被動之中。此招救命一式,智空平時也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輕用的,因為其雖然一般都能在強敵手下暫時躲得一命,卻極耗精氣神,且要有物可供當傀儡才行。就剛才那一下就耗去了智空本不多的體力的一半以上,不過也從剛才的絕對被動變為了現在的絕對主動,再看剛才那根門柱此時已裹上了厚厚的一層冰。

智空轉到金甲背後之時,金甲確實有些慌張,但直到智空的反擊打起時金甲反而鎮定了下來。智空的反擊之招不可謂不強,作為少林歷代的絕學之一,能學到“如來神掌”的一般都是寺中的頂級僧人或者方丈。此時這招打來,端的是威力十足。隨著掌印的接近,原本看似平淡無奇如手掌般大小的掌印卻逐漸增大,最後到金甲面前時已超過一人多高,壓迫得金甲幾乎難以動彈,不過畢竟智空在之前消耗了大量的體力,雖用盡全力打出這掌,卻已覺力不從心。

“嘭”的一聲響,一只碩大的掌印已正確地落在金甲胸口,令其身體劇震,連連向後退了數步才抵消了剛才那一擊的強大沖力,卻似乎安然無事一般。這令智空甚為驚訝,因為若是此招落在普通人的身上,對方不被震得肝膽俱裂而暴斃身亡,也定然是兇多吉少,不死也廢了。其實金甲人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,他是在不及防禦的情況下中的此招,靠著其天生練就的銅皮鐵骨才得以安然,縱使如此也已受了不輕的內傷。其實金甲之所以被稱為金甲,也就是這身銅皮鐵骨而得來。渾血魔王的三個弟子分別就是金甲、銀盾和鐵角,其中以金甲和鐵角更強,銀盾武力稍弱,強在其防守能力和領軍能力。可以說三人是各有所長,但即使這樣渾血魔王仍感慨他們三人能力太差,離他的要求遠矣。

看似剛才一擊之下智空占了主動,但實際上就剛才一擊之後,他體內已沒啥氣力了,手也抖得更厲害了,這樣很快就讓金甲又轉被動為了主動。這樣又交手數招,一個是依然生猛如初,另一個卻已是越打越吃不消了。此時金甲便使出了其最後的招式“火焰擊”(是一種手中化火的招式,能利用多種火焰擊殺敵人),在智空一次躲閃不甚下受到重創,跌坐在了地上。

見到方丈坐倒在地,寺內僧人那裏還有心戀戰,都一下子撲向方丈這面來了。明智最先到達,在奮力搶回了智空,眾弟子也將智空方丈圍在中間防止對方再次靠近。

“明智,我恐怕不行了。不過正所謂生死由命,成敗在天,所以你們也不必為我悲傷。老納本也年事已高,就算不遇此次劫難也離大去之日不遠了。此次劫難我本也料到,是當有此劫。我去之後,少林日後就要仰仗你以及明遠他們了,眾位弟子也要盡力輔助明智他們,直道嗎?”此時智空的聲音顯得是如此的虛弱,但還是清楚地印在了眾人心中。眾位弟子此時都已沈默,雖未回答,但答案已寫在他們臉上。看到這些,智空已是放心。

“我死之後你們隨便找一處地把握埋了,但一定要記,記住位置。有一天打回來了,一定把……,把我葬……,葬回北……少……林!”智空說完這話時,已然氣絕,但從他的表情中卻看不到一絲痛苦,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。

明智口中一直不停地念叨著“師傅,師傅……”。此情此景,令他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前初遇智空的一個夜晚,自己於寺門外乞討,若不是智空方丈的收留,只怕自己早已化為了地獄的餓鬼。想及與此就不禁一陣憤恨,預沖出去與敵人拼命,為明遠明賢兩位師弟極力拉住,才得作罷。

原來的少林寺僧眾更是不用話說,方丈的意外對他們的士氣無疑是個嚴重的打擊,在這種情況下由少林弟子組成的隊伍,自然是一路潰敗。幸得明智等老資格的師輩收攏,才得帶著剩下的弟子沖出重圍。然而,魔兵們似乎是對被對方跑了的結果不滿,因此將怒火發洩在了這千年古剎身上,於是這讓無數代僧人為之驕傲的地方就在一堆烈火中化為了灰燼。

而出逃的眾弟子心中雖然不願,但也知道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的道理。眾人心中都有著一股烈火在噴湧著,而這股烈火也一直陪著他們到了最終滅亡天魔城的那一天。而眼下只有去南少林一法了,去南少林則必須經過雪山一地,於是在進發到雪山時便發生了之前的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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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已經交代完畢,青衣人在為其中的驚險感慨之際,也為那千年古剎的毀滅而嘆息不已。

“有勞二師兄這麽辛苦的講解了。”尋聲望去,卻見明遠也來了這兒。眾人便相繼客套了一番。

“周神俠接下來有去何處的打算?”明遠主動發問道。而青衣人經過一段時間被他們這樣稱呼後,到是也不想開頭時那樣不自然了(其實是臉皮也厚了起來)。

“原本是要走的,但是聽了剛才的事情很有感觸。所以決定留下來幾日好好研究一下。”說這話時,身旁一雙眼睛的精光瞬間閃過青衣人的身側,不過可能是大家都太專註的緣故,未能註意到。

“既然如此說,那就委屈周神俠再敝寺再住上一段了。正好幾日後武林盟大會的召開地點就在這南少林,到時要推選出盟主,以領導江湖上的各派組成的聯盟共抗天魔城。周神俠作為少林的貴客,不如一同參加,以壯聲威。”一旁的明賢建議道。

“好,就這麽說定了。”對於即將召開的武林盟,眾人都表現出極大的關註,青衣人自然也不能免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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